戈目安

竹马/翔润/磁石都会写,无论什么时候都期待三连和评论的深夜码字人☆★

兜风

*师铭泽x施展

 



我把施展扶上车时,他还说要开车带我去兜风。

 

我第三十二次拒绝了他,向他解释如果把方向盘给他,我们的目的地就只可能是那个有去无回的人生终点了。施展今天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,嘴里说着星期天逛三园什么园动物园之类的胡话,气人的是李振宁这家伙还在后面搭腔,两人一唱一和在我耳边说着动物的名字,这让我有种冲动,想把导航里的公司地址换成八达岭野生动物园,给这俩人关起来积累词汇。

 

只有姚姚勉强算是清醒,及时指出动物园里绝对没有柯基,给这局游戏画上了完美的句号。

 

刚起步还没开上大道,仪表盘亮了起来,我才发现副驾驶上的施展没有系安全带。我不怪他,怪我自己,是我思考不周,这时候的施展还能自己给自己系安全带才是奇迹,我把安全带的锁扣塞了进去,发出响亮的咔哒一声,区天瑞在后座惊醒,以为我对施展的裤腰带做了什么,忙给我使眼色,叫我注意影响。

 

这一车的哥哥们除了我都不正常,可不得不说,区天瑞确实是他们之中最清醒的一个,他虽然也犯傻,但这是因为他本来就不聪明。区天瑞滴酒不沾,今天只灌了一瓶两升的可乐,每打一个嗝都像是要呕出灵魂,其它几个打的都是货真价实的酒嗝,我怀疑如果在车里划一根火柴,我们五个都要因此登上年度最荒谬新闻榜单。

 

 

我开始后悔揽了这桩差事,要不是我这旺盛的好奇心,我现在还在家里舒舒服服的过着圣诞节。一个小时前经纪人给我打电话,说他们几个出去聚餐喝醉了,让我接他们回家,我当然严词拒绝,表示这是我的年假,就算是天王老子喝醉了我也不会接的。过了十分钟,我的手机又响起来,我刚准备安排经纪人在我的黑名单里躺一周,就发现上面的备注不是经纪人。

 

宇宙帅哥。

 

我不知道施展什么时候拿走我的手机改的,但我知道这肯定是施展,他的宇宙里可能只有他自己。姚姚和区天瑞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天赋,而李振宁大部分时候根本懒得理我。

 

我打开免提,将音量调到最小。

 

“帅哥——”天王老子喊话了,“帅哥,和我们一起玩呗。”

 

我还没来得及回应,就听见那头换了人,姚姚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。

 

“泽哥,速来,四缺一。”

 

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在现实中能四缺一的游戏,我仔细想了想,觉得他们可能在说我们团。五个人的团体,除了上舞台表演之外,玩什么都有些奇怪。五是个神奇的质数,一个五很孤独,两个五看上去却很圆满。我们四个人打麻将,得有一个人观战,三个人斗地主,两人就只能看电视,就连游戏分组都难以均分,只有在玩手机游戏时,才能得到暂时的融洽。

 

因为对面也有五个。

 

 

连冷若冰霜姚博岚都发了癔症,我开始好奇他们到底喝到了什么程度。我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,突然想起这是我们入厂前的最后一个假期了,这倒像是个合适的借口。我是他们之中最小的,却是他们的泽哥和队长,偶尔撒个娇会被嫌弃,卖个萌被嘲笑一整天,丝毫没有享受过忙内的待遇,反而跟在他们后面擦屁股。

 

我想这和我的性格有关,就像就算这是我的年假,我又情不自禁开始担心他们怎么回公司了。

 

最后的结果是毫无疑问的,我咬牙切齿的从包里翻出了我的车钥匙,并且发誓这一定是最后一回。

 

 


在听到李振宁说不服再来一局时,我简直要崩溃,制止的话还没说出口,他就嚷嚷了起来。我平时也没见他嘴皮子这么溜过。

 

“星期天,逛三园,施展的心里有什么——辣子鸡。”李振宁说。

 

两个空拍。

“小龙虾。”区天瑞说。

两个空拍。

“电脑。”姚博岚说。

两个空拍。

 

“师铭泽。”施展说。

 

我有那么一秒以为他在叫我,下一秒就意识到他好像还在玩这个幼稚的游戏。就算有安全带的加持,他也滑下座椅了不少,整个人看上去像只瘫在毛绒毯子上的猫。施展仍然坚持的两拍手,两拍大腿。然后我想,他不会要趁这个机会燃团魂吧,这事业心真是感天动地,让经纪人知道了,肯定得痛哭流涕,感叹铁树开花,傻子开窍。

 

我对他眨眨眼,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。

 

“李振宁。”我说。

 

“不对,”施展作势要打我,左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来,“我心里有什么我知道,没有他,只有你。”

 

我开始怀疑这是他们几个给我设的局了。




也没过去太久,不过是一个月前,施展对我说过更直白的话,那天我们刚刚结束一个通告,他也像今天这样瘫在毛绒毯上面,只不过既没喝醉,脸也没有这么红。

 

“我知道你喜欢我,泽哥。”他信心满满,连看都不看我。

 

 

施展还没往下说我就生了他的气,在我看来,他管得未免有点太宽,表面上总是喜欢怼我,一个不顺心就冲我嚷嚷,我不仅要好脾气的安慰他,还得及时认个错。但一旦避开镜头,他又要当我的哥哥,和我解释是综艺需要,给我亲自下厨做好吃的,让我别放在心上。最吓人的是,他还不准我生气,我表情稍微夸张一点,他就要把这些又重来一遍。

 

我的心情起起伏伏的,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太了解我了,我偏偏吃这一套。

 

我喜欢在他挂着耳机和家里人远程学做菜时烦他,拿着洗好的大葱在他旁边晃晃悠悠,作势要去打他,却被他正确猜中了方向,一把扯了过来,葱叶也掉了一地。要不就是把他剁好的蒜末故意撒得到处都是,欣赏他无可奈何的表情。在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,他会索性把免提打开,手机放到冰箱旁边,用方言和家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,我刻意去学他的家乡话,却学得很是滑稽。

 

我听见他的妈妈好像在问旁边是谁,他说了句方言,然后和电话那头的阿姨一起哈哈大笑,只有我没听懂,手里还握着那根抢回来的傻了吧唧的大葱。

 

“夸你的。”施展笑出了眼泪,用刚剥过蒜的手去擦眼睛,我没来得及制止,就看他的眼泪源源不断的从眼眶涌了出来。

 

这回终于轮到我笑了,但我也没闲着,拿了块干净的毛巾沾了水,帮他擦了擦眼睛。我左手扶在他的肩膀上,才意识到我有多久没和施展有肢体接触了,他摸上去更瘦了,给人一种弱不经风的错觉。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站了将近一分钟,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,我的气息呼在施展的眼皮上,他的睫毛忽闪忽闪的,像一只即将飞走的蝴蝶。

 

 

 

我回过神来,施展还躺在毛绒毯上,双手枕在脑后。

 

我知道了我生气的真正原因——我又一次被他猜中了。

 

“所以呢?”我假装我的语气像决定去哪里吃饭一样随意,虽然我知道在他面前我什么都装不出来。施展是个相当通透的人,不管面上怎么玩闹,他心里和个明镜似的。

 

“所以你算啥子男人,打算暗恋一辈子吗?”施展突然翻身坐起,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。我想为自己辩解几句,却看到他舔了舔嘴唇。我以前拍过电视剧,深知这个动作的意义。施展虽不按套路出牌,但这张牌他怕是出定了。

 

我没告诉他那是我的初吻,在陷入那片温柔之前,他用气音在我耳边喃喃。

 

“吻我。”他说。

 

 

 

那三个家伙不知道是被施展那句话吓的,还是被半夜的冷风吹的,一个比一个酒醒得彻底,开到公司门口时,姚姚和李振宁甚至都能独立行走了,李振宁也再没提那个无聊的游戏。区天瑞最后一个下车,他关上车门,隔着车窗冲我点点头。

 




“我们去哪儿?”

 

踩下油门时,我听见施展这么对我说。他喝醉了,我骗过他也不难,我要带他去复兴门立交桥,那里每天有上百对情侣告白,我们将幸运的成为其中之一。

 

“——带你去兜风。”

 

 

 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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